名傳千古的《相思》“紅豆生南國,春來發幾枝。愿君多采擷,此物最相思。”寫的并非情愛,而是王維寫給李龜年的詩,寫的是兩人之間的友誼。
新舊唐書上,關于王維的婚事,都只有短短的一句“喪妻不娶,孤居三十年”,王維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宴,而在妻子崔玉亡故后,便再也沒有續弦,人生余后三十載,再未娶妻。
在王維的詩中與畫中,找不到任何關于王維妻子的蹤跡,緣由如何,現已無法考證。只能猜測,情至深處不敢觸及,相思到極致,或許那個人只是永遠在王維的內心里面,不愿讓任何人看罷了。
在好友張九齡,孟浩然等亡故后,王維心灰意冷,在鐘南山買下一處院落,開始了大隱隱于朝,亦官亦隱的生活。43歲的王維在山野間作出《終南別業》“行到水窮處,坐看云起時”。
王維的朋友很多,最知心的便是裴迪,王維把裴迪稱為“秀才”,在王維的詩中,涉及裴迪的詩就有三十余篇,超過王維所有的朋友。
在與裴迪結伴游歷時,王維寫下了《鹿柴》“空山不見人,但聞人語響。返景入深林,復照青苔上。”
天寶九載,王維的母親逝去,王維心中最后的那點光也逐漸消散了。
隨后,安史之亂開始,攻占兩京的安祿山,對王維很是熟悉。當年在唐玄宗的宴席上,經常可以聽到李龜年演繹王維的《送元二使安西》“渭城朝雨浥輕塵,客舍青青柳色新。勸君更盡一杯酒,西出陽關無故人。”
所以王維成為了安祿山的必捕對象,王維事先已經準備好毒藥和啞藥,但是對于安祿山來講,不管你是啞巴與否,他需要的,只是王維的名聲罷了。
一紙詔書,任命王維當當時的大燕國正五品給事中,最后,王維被迫成為了偽官。
王維與其弟王縉的感情深厚,絲毫不比“二蘇”,蘇軾,蘇轍的情誼遜色。先有王縉舍官救兄,寧愿舍棄刑部尚書之職,也要撈王維避免牢獄之災。
后有王維泣淚上表“臣朝暮入地,迥無子孫,弟之與臣,更相為命。兩人又俱白首,一別恐隔黃泉”,洋洋灑灑數百字,均不流露出對弟弟王縉的思念。王維愿意盡削官職,也要兩兄弟相聚。
遺憾的是,老邁的兩兄弟直至王維逝去,也沒有見上最后一面,只剩下王維給其弟書寫了一半的訣別書,在曳燈中靜靜的等候王縉的到來。
王維不像李白那般鋒芒畢露,也不像杜甫那般蒼勁如松,王維更似那涓涓細水,波瀾不驚。
一顆禪心,造就詩佛。